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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吃饭时,老学老瞿急忙叫住我说:“老许走了。听说是前天下午骑车回家时,碰到路边的限宽水泥墩上,颈椎骨折,住院两天后走了。家里灵堂已经设好了,今天回去看看吧!那人不错!”听到此话我倒吸一口凉气!因为前天下午我和王主任在门口等15路的时候,老许骑车过来在我身边停下问道:“回去不?我把你带上!”我急忙说:“我坐班车吧,怕冷,你先走吧!”老许就转向焦家村的方向去了。我知道老许的老家和岳父家都在焦家村,单位在党家堡的地下水工作队。难道就是和我见面以后不久出的事?或者是回了趟老家后出的事?
现在想来,老许那人真的好可怜----从煤矿上转业回家,在县上找了个单位落脚,好多年没有上班。先后给别人开出租车,当教练,自己经营车辆又不景气,赔了本钱。爱人又没有工作,很不容易。在城里买了二手房,就算是安定下来,才又托人说情上班,挣那一月的五六百元钱。现在把命搭进去了。我为老许难过!
又一想,我又为自己庆幸,因为我当时没有坐他的摩托车,因此,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!
一个同事说,如果我坐上,夺命的时辰就躲过了,可能老许还没有事情。
但我没有坐他的车,这是事实!
老许出车祸了,这是事实!
我没有必要把自己和老许捆绑在一起,因为我们本身不是很熟悉的朋友。我们认识还是因为老学老瞿。记得多年以前老瞿踏院子时请了一些朋友喝酒。那时候我的酒量很好,自己作为陪客代替老学招待客人。我凭借自己的“量好拳好”所向披靡,把前来贺喜的人打了个“片甲不留”,个个喝得难以招架,而我自己却安然无恙。那时候老许因为刚和老学做了邻居,因此,两口子都来帮忙。客人大部分离开以后,老学把正在忙活的老许两口子叫来和我喝酒。由于喝高了点,我的话语有点多,自然成了酒桌上的焦点人物了。
记得老学介绍说:“这是我邻居老许!”我问那个许(徐)?他说:“是言午--许!”我就说:“就是许仙的许呀!”老学介绍到他爱人时,我顺口说了句:“那这位就是白娘子了!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。现在我爱人和我谈起老许老婆时,还说是“白娘子”怎么样呢。
后来的几年里,和老许见面他都很热情。我除过几年以前包过他的出租车外,来往的次数也不多。
老许上班以后,因为他们单位在我们学校的西侧,见面的机会多了一点。他那古铜色的皮肤,干瘪的身材,瘦猴一样的脸,杏核一样的眼睛,以及满头凌乱不堪的,稀稀拉拉的头发,都是给我留下的印象。
再想想,前天下午,我和骑车的老许说话时,没有觉得他喝酒了呀?怎么就饮酒骑车了呢?难道真的和我分开以后去岳父家或是老家和谁喝了酒吗?
联想正月十四早上BOSS打电话说一个朋友走了,可能是喝酒后蒸桑拿,突发心脏病走的。很好的一个人,很年轻的一个人,很令人恋念的一个人走了!都是喝了酒!都是因为酒!走了!留给家人是什么呢?
中国人的传统是无酒不成席。这是中国传统的文化。仿佛朋友相聚如果不小酌几杯就不成敬意了。然而在历史上因饮酒而误事的大有人在。可见酒是一个尤物。
有个朋友说:“兔是狗撵出来的,话是酒撵出来的”。可见酒能麻醉神经,能够把一个木讷无语的人,变成一个健谈的人,把一个懦弱的人,变成一个勇敢的人。
多年以前,一个女同事问我道:“老赵,你说酒喝高了是什么感觉?”
我经过认真思考以后说到:“酒喝高以后的感觉在一首歌曲里说了,就是见了皇帝不磕头!”
这位同事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。
其实喝酒有三种境界:
第一个境界是喝潺(音chan,意思是喝好)。那就是能喝一斤和二两。这时候脸色红润,精神饱满,体内血流加快,思维不乱,说话条理清晰,举止得体,不说狂话,不做过分事。
第二个境界是喝高。那就是能喝一斤喝八两。这时候脸色由红转白,又由白变红,脖子血管爆起,话语偏多,废话连篇,且对人不依不饶,言语容易伤人和气,站立不稳,情绪激动,你不让喝,他还不行。如果不加制止可能就要“现场直播”(当下吐出)了。
第三个境界就是喝醉。那就是能喝八两喝一斤。这时候有的哭,有的笑,有的打,有的闹。脚下晃悠站不稳,嘴角流水言不清,全身就像一滩泥,瘫倒哪里哪里睡。
有位朋友把白酒称为“白老虎”。他说:“白老虎专跌(音die,方言,“打,收拾”的意思。)人的活。”我问他为什么?他说:“你看,酒装在瓶子里多少年都不会出问题,一旦放进人的肚子里,那就要出大问题了!”我一细想,哎,还是真的耶!
小时候就听说周总理有一次出访苏联时,不得已喝了酒,回国以后向毛主席检讨,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。可见肩负国家和民族命运的领导人也不能高兴时随便喝酒。
昨天又看电视新闻,日本财政大臣中川昭一(Shoichi Nakagawa)因在七国集团(G7)周末会议上异常表现,国人怀疑是醉酒状态,昨日宣布辞职。可见酒对一个人,乃至一个国家的影响了。
“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。”“借问酒家何处有,牧童遥指杏花村。”“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!”中国的文化早已经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。但酒就从来没有因此而惠顾中国人。
如果说酒对中国人还有一点好处的话,那就是指李白了。据说李白酒后才诗兴大发,才能有好文章。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已经成为各路酒客的至理名言。除此之外,历史上好像还没有因为喝酒而大功告成的人。
可以认为,酒是杀死老许的罪人,是杀人的“白老虎”。但在老许的灵堂前,我们还要以酒来祭奠这位朋友,让酒为这可怜的人送行。我想,老许喝了这祭奠他的酒,在奈何桥上会壮着胆子大步流星,会忘却人间烦心事,成为天上逍遥神。
老许,一路走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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